文/格瓦拉同志
他是隋煬帝的心腹,短短數(shù)年時間里接連高升,最終做到大將的位置;他是隋朝最令人唾棄的叛臣,不僅弒殺隋煬帝,還公然霸占他的后妃團,行為極度惡劣;他不自量力,僅占據(jù)一個小縣城便敢僭號稱帝,最終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。這位充滿爭議的人物,便是隋末叛軍首領(lǐng)、許帝宇文化及。
宇文化及是宇文述的長子,為人兇殘陰險
宇文化及是大將宇文述的長子,為人兇殘陰險,經(jīng)常依仗著家族的權(quán)勢,四處惹是生非。長安的百姓非常痛恨宇文化及的作風(fēng),在背地里經(jīng)常稱呼他是“輕薄公子”。宇文化及由于跟太子楊廣關(guān)系甚密,所以在后者登基后,被迅速提拔為太仆少卿,數(shù)年后又改任右屯衛(wèi)將軍。
宇文化及,左翊衛(wèi)大將軍述之子也。性兇險,不循法度,好乘肥挾彈,馳騖道中,由是長安謂之輕薄公子。見《隋書·卷八十五·列傳第五十·宇文化及列傳》。
隋煬帝好大喜功,在位15年間營建東都洛陽、建造大運河,并三度征伐高句麗,令天下苦不堪言,由此導(dǎo)致大規(guī)模民變在全國各地蔓延,而各地豪強也紛紛趁亂舉兵。面對日益敗壞的局勢,煬帝越來越感覺到留在洛陽的危險,于是在大業(yè)十二年(616年)七月南下江都避難,此后便再也沒能回來。
隋煬帝到江都避難,結(jié)果卻死在那里
跟隨煬帝到江都避難的禁軍士兵多是關(guān)中人,由于水土不服、思鄉(xiāng)心切,時間一長便開始逃散,而且人數(shù)越來越多。煬帝沒辦法留住他們的心,便用肉體消滅的方式來對待逃兵,希望能起到“殺一儆百”的效用,沒想到卻激起更強烈的反彈。
此時,武賁郎將司馬德戡也在密謀統(tǒng)領(lǐng)萬余名禁軍叛逃,但此消息卻被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智及知曉。宇文智及見煬帝此時已是眾叛親離,便不由得滋生異心,計劃將煬帝弒殺并把哥哥扶上位。打定主意后,宇文智及便到司馬德戡的軍中進行勸說,威逼利誘前者接受自己的方案,隨后又聯(lián)合通議大夫裴虔通、武賁郎將元禮共同起事。
宇文化及本是煬帝心腹,最終卻弒君
宇文智及等人制定好計劃后,才把陰謀告訴宇文化及,并擁立他為主公。宇文化及聽說要讓他干弒君篡國的大事業(yè),馬上便嚇得屎尿全流,連連搖頭表示拒絕。宇文智及見狀便給他打氣鼓勁,廢了半天勁兒,才讓后者穩(wěn)定心神,接下這無比沉重的擔子(“相約既定,方告化及;靶员抉w怯,初聞大懼,色動流汗,久之乃定。”引文同上)。
弒殺煬帝的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。大業(yè)十四年(618年)三月十日,司馬德戡、裴虔通、元禮等人領(lǐng)兵入宮,沒有遭遇任何抵抗,便將煬帝搜捕到,并將其押至寢殿。宇文化及不敢直面煬帝,便命令校尉令狐行達將其縊殺,隨即又盡殺隋氏宗室、外戚留在江都宮中者,唯有蕭皇后和煬帝之侄、秦王楊浩幸免于難。
宇文化及弒君后,扶立楊浩為傀儡皇帝,隨即又率軍十余萬,裹挾著楊浩及蕭皇后等人北上,聲稱要返回關(guān)中。等到行至瓦崗軍活動區(qū)域時,宇文化及屢次被李密擊敗,大多數(shù)將士因此紛紛逃亡,最終追隨宇文化及者只剩下不到2萬人。宇文化及窘迫無計,只好率殘眾逃亡魏縣。
宇文化及占煬帝的后妃團,極為無恥
宇文化及早蓄異心,在北返途中便公然霸占煬帝的后妃團,衣食起居跟天子沒有兩樣(“化及于是入據(jù)六宮,其自奉養(yǎng),一如煬帝故事。”引文同上),儼然已把自己當成皇帝(史書雖沒有明講蕭皇后的遭遇,但情況可想而知)。等到退居魏縣后,宇文化及自知已是窮途末路,便想著在臨死前過一把皇帝的癮。
某日,宇文化及跟親信商討時局時,不僅慨然長嘆:“既然人都要死,我為何不嘗嘗做皇帝的滋味呢?”宇文化及說干就干,于是派人鴆殺楊浩,改國號許,建元為天壽,并署置百官,公然在一個小縣城內(nèi)僭號稱帝(“化及嘆曰:‘人生故當死,豈不一日為帝乎?’于是鴆殺浩,僭皇帝位于魏縣,國號許,建元為天壽,署置百官。”引文同上)。
宇文化及僭號不到半年,便兵敗身死
宇文化及僭號后,隨即率眾北上突圍,想占據(jù)魏州作為根據(jù)地,失敗后又逃奔聊城,但不久便被河北軍閥竇建德俘獲,隨即被押至河間處決,時在唐高祖武德二年(619年)閏正月,距離宇文化及僭號稱帝僅半年時間。
史料來源:《隋書》、《資治通鑒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