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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有我上”——安徽蚌埠特警張劼以血肉之軀制服暴徒

傷疤,是他身上最閃耀的勛章。

浴火重生后的他,再披戰(zhàn)袍,重歸警隊。人們都說:“這才是英雄的模樣!”

如果時間能夠倒退回2016年1月5日的那個晚上,他說:“我還會選擇第一個上,這是一個特警的使命,我從沒后悔!”

張劼,安徽省蚌埠市公安局特警支隊一大隊教導(dǎo)員,一名80后特警。在處置安徽蚌埠“1·05”危害公共安全重大警情時,將生死置之度外,以血肉之軀制服暴徒,自己卻全身30%面積深二度燒傷。

“我第一個上,就這么定了!”

“鈴”,2016年1月5日18時許,已下班正準備吃飯的張劼的手機急促響起。“蚌埠市光彩小區(qū)2棟402室住戶呂某在家中堆放了若干液化氣鋼瓶和汽油桶,揚言要引爆居民樓。”

“收到,馬上到。”收到任務(wù)指令后,時任特警支隊一大隊二中隊隊長張劼立刻趕往支隊出警。從警16年,這樣的臨危受命已經(jīng)歷過無數(shù)次,作為有著多年處置突發(fā)事件經(jīng)驗的老特警,張劼深知警情重大。

抵達現(xiàn)場后,民警偵查發(fā)現(xiàn)犯罪嫌疑人呂某用15公分寬的鋼板將現(xiàn)場全部封死,破門難度很大。呂某則坐在門口的一個凳子上沖大門外講話,身邊就是煤氣罐和汽油桶。
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呂某的情緒越來越激動。指揮部決定強攻,由特警實施破門,控制嫌疑人。

特警支隊副支隊長石鑫當即挑選張劼、石磊、李龍、周小康,組成了5人突擊小組,負責強攻突擊。當石磊搶先要求第一個上時,卻被張劼攔�。�“你馬上要結(jié)婚,還是我第一個上!”

經(jīng)過反復(fù)勘查現(xiàn)場和演練后,5名突擊隊員開始強攻。“門破開后,我迅速控制住嫌疑人,大家配合。”張劼指揮道。

“不好,有煤氣味。”負責破門的李龍站在離陽臺門最近的位置,突然聞到一股煤氣味。

此時,呂某已發(fā)現(xiàn)特警隊員,連續(xù)大聲喊叫:“你們進來,我要把你們都炸死!”

“行動!”石鑫當機立斷。

石鑫用太平斧在窗戶上砸開一個洞,消防隊員拿著高壓水槍立即伸進去噴射。李龍用破門錘擊破陽臺門并砸斷了3根鋼條。沖在最前面的張劼迅速將鋼條扯開一個洞,一縮身鉆了進去。周小康第二個沖進去,石磊第三、李龍第四、石鑫第五。

“轟!”就在那一瞬間,汽油爆燃了。后面進入的隊員還沒看清屋里發(fā)生了什么,就被強大的氣浪掀翻在地,房間里頓時一片火光,濃煙四起。

“再遲幾秒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”

“我沖進去的時候,看見呂某正在客廳擰液化氣罐。我說‘警察,住手’,他看了我一眼,繼續(xù)擰,手里還有一個棉布做的捻子,正在引燃汽油桶!”張劼回憶他沖進屋時看見的情景。

見形勢危急,張劼飛身將呂某撲倒在地,把他的手死死按在地上�?纱藭r,呂某已經(jīng)將捻子點著,火苗迅速燃燒。張劼拼命朝后面隊員喊:“著了!著了!”瞬間爆燃發(fā)生,巨大的氣浪將張劼掀到廚房。

“當時我知道是爆燃,樓是保住了,但液化氣罐還在漏氣。”身上已經(jīng)燒著的張劼忍著劇痛和呼吸困難,艱難地朝呂某倒地的方向爬去,用身體擋在了呂某和液化氣罐之間。

直到李龍、石磊找到氣息微弱的他時,他仍用手死死壓在呂某身上。“周圍全是火,能聞到自己身上燒焦的味道,幾十秒的時間感覺過得特別慢。”張劼回憶說。

從發(fā)動強攻到處置完畢,全部過程只用了43秒,現(xiàn)場群眾發(fā)出雷鳴般的掌聲。而張劼被抬出時,戰(zhàn)友們已經(jīng)認不出他的模樣。

消防官兵從現(xiàn)場清理出10個液化氣罐、2個汽油桶。其中,5個液化氣罐的閥門已被擰開。經(jīng)專家評估,這些一旦爆炸,威力相當于40公斤TNT炸藥或者800枚手雷爆炸。

“后來才知道,離我們?nèi)氖痔幘褪且淮笸按蜷_的汽油。”要說怕,這才是最讓張劼后怕的事,“如果沒把他控制住,如果再遲疑幾秒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”

“只有我上,從不后悔”

“人還活著嗎?”年近七旬的張劼父母趕到醫(yī)院時,看到哭成一片的戰(zhàn)友們,顫抖著問道。

張劼因氣管被嚴重灼傷,入院后立即進行了氣管切開手術(shù)。看見兒子被推出手術(shù)室,父親張留成立刻上前,眼前的景象甚至讓這個從事了一輩子公安工作、也曾因公負傷縫過103針的老英雄無法承受。

“身上像被烤焦了一樣,渾身炭黑、血肉模糊,找不出眼睛、嘴巴,我想摸摸他,可一碰他就是一手的肉和皮……”張留成哽咽著說。

經(jīng)醫(yī)院診斷,張劼全身30%面積深二度燒傷,臉部尤其嚴重。“整整一夜他都緊攥著我的手,身體不停地抖。我知道,他是真疼啊!”張劼愛人王瑩流著淚說。

守在床前的戰(zhàn)友久久不愿離去。“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頭發(fā)都在顫抖,兩只手冰冷冰冷的,只恨我們不能幫他分擔。”戰(zhàn)友李龍回憶。

“劼哥比我們年長一點,技術(shù)好、經(jīng)驗豐富,遇到重大警情他總是要求第一個上。”石磊事后一度深深自責。

3天后,張劼的生命體征稍微平穩(wěn),看見滿面憂傷的父母,他在手寫板上用盡力氣寫下四個字:“只有我上”。

再談起當時的情景,張劼顯得很平靜,也沒有過多的解釋,“當公共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,當人民需要我的時候,我只能選擇奮不顧身,這是人民警察的職責,我從不后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