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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史不讀經,安得識圣賢

   ——與易中天先生商榷

 

看了易中天先生與秋風先生商榷的文章《這樣的“孔子”不離奇嗎》,不禁啞然。他說秋風先生有些觀點“純屬想象”,秋風先生的文章我還沒有看,不知是否如他所說;但我看了易先生的文章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易先生的很多觀點倒近于想象了。

 

君臣關系生來就定好了嗎

 

  易先生說“君臣關系,幾乎剛一生下來就規(guī)定好了,根本就沒得選”,依據是“君臣關系的社會基礎、理論基礎和心理基礎是父子”,父子關系沒得選,所以君臣關系也沒得選。這類推未免簡單化了。

 

  不錯,儒家常把“父子”“君臣”并舉,在儒家語境中,“父子”與“君臣”有某種意義上的同構性,但并不是說“君臣”就等于“父子”。儒家強調“父子有親,君臣有義”,父子親情基于血緣,從天而來,當然無可選擇,但君臣關系則是基于“義”,“義者,宜也”,是后天的,君擇臣,臣亦擇君,能否結成穩(wěn)定的君臣關系,要看雙方是否合義。劉備與諸葛亮是難得的君臣際會,但眾所周知,他們君臣關系的確定是在劉備三顧茅廬、諸葛亮為其誠心所感動之后。


  古代知識分子當然愿意做官行道,但如果他對君主、皇帝、或現(xiàn)實政治環(huán)境不信任,他寧可不仕。自古以來,面對朝廷征召辭不就仕的人,不可勝舉。易先生認為孔子可以不做諸侯國的臣,但不能不做周天子的臣,也是想當然的,孔子如不想出仕,既使周天子征召,照樣可以堅辭不出。伊尹本一農夫,耕于有莘之野,湯使人請他出來做官,他不屑一顧。湯再三懇求,伊尹才出而救世。伊尹為孔子所推重,如孔子處伊尹之境,恐怕也有他選擇的自由,何必一定做周天子之臣?孔子的態(tài)度是“可以仕則仕,可以處則處,可以久則久,可以速則速”,“無可無不可”,一切以義為裁奪。

 

  秦漢以后,國家一統(tǒng),皇帝雖然權力至高,但也不能強迫別人做官。光武帝劉秀登基之后,征名士周黨、嚴光、王良,周黨、嚴光不出,唯王良應召。而王良因無功取大位,為人所譏,后辭官,再征不應。嚴光本光武少時同學,光武待之殷勤備至,嚴光乃云“士故有志,何相迫乎”,歸富春山耕田垂釣。尤其在政治黑暗的時代,不知有多少知識分子堅辭不仕,或教授鄉(xiāng)里,講明正學;或歸隱山林,獨善其身。翻翻歷史,觸目皆是。這種知識分子的高風亮節(jié),正是儒家人格的光彩耀人之處,豈可視而不見?

 
  獨善其身還是入朝為官,在古人是出處進退之大節(jié),儒家更是特別重視這一點,孔子認為大臣應“以道事君,不可則止”,孟子與弟子們反復辯難“士不見諸侯、不讬諸侯”之義,國君如不致敬盡禮,士即不見。見且不得見,況得而臣之乎?這并非儒家自視清高,而是儒家認為,讀書人出仕不是為了一身富貴,而是為了得君行道,兼善天下,“不如是不足以有為也”。如屈身而求仕進,大節(jié)已虧,做官也毫無意義,“枉己者,未有能直人者也”。讀點經書,就會知道這實為儒家立身之根本,處世之大節(jié),絲毫含糊不得!

 

  易先生之所以認為君臣關系與生俱定,其實還因為對“臣”的涵義理解有偏差。在易先生看來,只要你是這一國的人,就算是這一國的“臣”了,他依據的是《詩經》中的這幾句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。”其實孟子早就指出,這幾句“是詩也,非是之謂也”,也就是說那只是詩,是一種情感性的象征性的表達,事實并非是那樣的。孟子還舉例說,《詩經》中有“周余黎民,靡有孑遺”之句, 如果信以為真實,則周朝就沒有遺民了,而那根本不符合事實。易先生以《詩經》中的一句話,來證明“君臣關系乃天定”這樣的大題目,也太“想當然”了吧?


“愛有差等”就不好嗎

 

  易先生批評儒家的另一方面,是儒家的“仁愛”是“有差別、有等級、不平等的”,認為儒家與“平等”最不沾邊,反而是墨家、道家、法家等“非儒家” 比較接近“平等”,更有可能開啟“平等之門”。對儒家“仁愛”的這種批評并不新鮮,乍看很有理,其實也是很膚淺的! 

 

  儒家有“差等”的“仁愛”與墨家的“兼愛”比較起來,的確容易給人不開闊、不徹底的感受,但如果你對人類的愛有實際的觀察,你可能就不得不承認,儒家的“仁愛”才是更深刻、更實際的,也更平等。何以言之?愛不是空中樓閣,不是空穴來風,愛是要生長的,愛只能在家庭中生長,在父母的懷抱中生長。父母與子女之間的愛是最真摯最深沉的愛,有了這種愛的體驗,一個人才獲得了愛的能力,才知道如何去愛他人。孤兒的不幸不只在于生活孤苦無著,更在于他失去了體驗愛、實踐愛的最基本條件,愛的能力無法成長! 

 

  從人類愛的實際情況看,除了少數(shù)宗教徒外,極少有人能夠在愛家人與愛別人身上投入完全相等的精力,做到愛自己家人與愛別人完全一樣。絕大多數(shù)人還是只能以愛自己家人為主。如果每個人都能真心真意地愛自己的家人,同時力所能及地愛別人,不是所有的人都得到了愛嗎?這不就是最大的平等嗎?為什么非要生硬地把對自己家人的愛與對別人的愛“扯平”呢?


  墨家的“兼愛”正是這樣生硬“扯平”的愛,看上去很“平等”,很好理解,其實卻是虛幻的,根本就做不到的。別說中國人做不到,就是以“自由”、“民主”、“平等”觀念立國的西方現(xiàn)代國家也做不到。因為它根本不符合人性,不符合人之常情,終歸不過是一句漂亮的口號而已。正如一位西方哲學家所說,固執(zhí)地相信愛家人與愛別人應該相同的人,最可能的結果不是以對父母的深厚之愛愛別人,而是以對別人的冷漠對待父母——對誰都不愛,取消了愛。  

 

  正因為洞察到墨家“兼愛”對世道人心的這種巨大危害,孟子才不得不大辟楊墨:“楊氏為我,是無君也,墨氏兼愛,是無父也,無父無君,是禽獸也”!我們今天的人,可能會以為孟子批評楊墨未免激烈,其實,楊墨的思想發(fā)展到極端,真的會把人類帶入“仁義充塞”“率獸食人”的“禽獸世界”!不了解這一點,你就不理解圣賢憂世之深廣,愛人之真切,F(xiàn)代社會危機的一大根源,不正在于人們背離了家庭之愛這個穩(wěn)固的根本,去盲目追求虛無縹緲的“平等”之愛嗎?今天的人類在愛的問題上,是進步了還是倒退了?


  儒家并非不愛人,儒家看“天下如一家,中國如一人”,認為“四海之內皆兄弟”,“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;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”,“親親而仁民,仁民而愛物”, 但儒家不唱高調,老老實實地從人類的實際出發(fā),從根于人類天性的親親之愛出發(fā),逐漸推廣到其他一切人,自然而然,順理成章。這才是最真實、最自然、也是最平等的愛!一個視父母親人如無物的人,會愛他人嗎?一個連父母親人都不會愛的人,有能力愛他人嗎?天下有幾人真有能力把自己的愛平均地施予所有人?易先生說儒家有“差等”的“仁愛”是孔子“無法克服的內在矛盾”,殊不知,這正是儒家比“非儒家”以及西方“博愛”觀念更高明深刻的所在。 

周的天下是按“叢林規(guī)則”用拳頭硬打出來嗎


  讀易先生的文章,有一個強烈的印象,就是他似乎不相信國與國之間有正義,甚至人與人之間是否有正義,也得劃個問號。他認為任何一個朝代、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按照“叢林規(guī)則”—— 達爾文式的“弱肉強食”規(guī)則——憑實力靠拳頭打出來的。他認為周朝就是周天子用武力戰(zhàn)勝別的諸侯,奪得霸主地位而建立起來的。如果他是在講歷史演義,我們置之一笑可也,但他現(xiàn)在是正經地談學問,就不免令人感到驚奇了。

  

  周的天下是按“叢林規(guī)則”用拳頭硬打出來的嗎?周的祖先自后稷起,修仁行義十余世,到文王,以百里之地行仁政,天下大悅而歸往,以至“三分天下有其二”,但文王依然恪守臣道,服事于殷。到了武王,商紂暴虐無已,武王東觀兵,天下諸侯不期而會孟津者八百,勸武王誅紂,武王猶曰“不可”。直到商紂殘暴已極,惹得天怒人怨,武王始伐紂,兩軍陣前殷人倒戈,商朝短時間內摧枯拉朽般地滅亡了!

 

  當然,這是歷史記載,事實是否有出入,我們不得而知。但易先生又憑何斷定周的天下一定是“用拳頭硬打出來的”呢?不錯,周朝的建立依舊使用了武力,最終仍是憑實力取勝,但難道其中就沒有“仁政”——人心向背的因素嗎?多少朝代興亡更替,多少人物崛起覆滅,難道只是力量的消消長長,根本沒有人心的作用?人類難道就是這么一群無情無義、按“叢林規(guī)則”組織起來的生物?

 

  易先生是歷史學家,肯定熟讀歷史,對歷史事實了如指掌。也許他在歷史中看過太多的血雨腥風,陰謀詭計,太多的指鹿為馬,翻云覆雨,于是以為歷史不過爾爾,不過是少數(shù)野心家冒險的舞臺。但歷史難道就沒有另外的一面——比如理想的堅守,救世的悲憫,無私的犧牲和真誠的眼淚?也許,這才是人類歷史更重要更本質的方面。易先生看到了太多歷史的陰暗和人性的消極面,但他缺少一束強大的光明來穿透黑暗。光明來自哪里?來自圣賢經典,來自為圣賢經典所啟發(fā)的心靈。只讀歷史不讀經書的人,常常會陷入歷史的泥濘而不能自拔。


  在儒家看來,人類的政治形態(tài)有三種:一是“王道”,以德服人,這是儒家最高的政治理想;其次是“霸道”,以德為號召,以實力作后盾;最后是“無道”,完全以力相勝,毫無道德可言。而易先生心目中的政治,似乎就是一個殘酷無情的角力場,成者為王,敗者為寇。這“霸道”也算不上,只能算是“無道”了!以這樣的心態(tài)講歷史,談政治,于世道人心有多少裨益呢?

  易先生以講歷史名揚四海,但當他灑脫的文筆觸及儒家“君臣”、“仁愛”、“禮治”這樣的大題目,并不能像敘述歷史事件那樣游刃有余。歷史是學問,但學問不就是歷史。古人云“先讀經,后讀史,則論事不謬于圣賢;既讀史,復讀經,則觀書不徒為章句”。易先生給我的感覺,可能是先讀史,后讀經,甚至沒讀經,至少沒有認真地讀經。雖然他講的是中國歷史、中國文化,其實他的觀點是西方的,還是比較籠統(tǒng)、浮泛的西方觀念。

  

  于是在他的心目中,孔子天生就是一個在天子腳下唯唯諾諾的“臣”;儒家的“仁愛”,遠不如墨家的“兼愛”“平等”;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圣賢天子文王武王,不過是在實力角逐中僥幸獲勝的頭目;周公所制禮樂,不過是維護統(tǒng)治階級利益的巧妙的工具。圣賢高尚的人格、中國文化的精神價值,就在這輕描淡寫又貌似深刻的敘述中被一筆勾銷。圣賢之心究竟如何?中國文化的精髓究竟何在?易先生是不管的。


  古人歷來主張“經史合參”,不讀經書,安得識圣賢,安能理解中國文化?

 

作者:空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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