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的教室里,坐著充滿求知欲的學生,專業(yè)的老師站在講臺上向?qū)W生們傳授知識,教室里不時傳出朗朗讀書聲……這大概是大部分人印象中的學校的樣子。
但在四川宜賓市興文縣太平鎮(zhèn)的青山巖山區(qū),卻有一座“最孤獨的小學”。楊少成是學校里唯一一名老師,39年來,他既是各科老師,同時還要兼任校長、保育員;學校目前只有兩名學生,其中一名下學期還將轉(zhuǎn)學到鎮(zhèn)上讀書。
有人稱楊少成是大山深處“最孤獨的老師”,他卻說自己不能離開……
“最孤獨的小學”:兩個學生和一個老師的學校
從興文縣城出發(fā),沿著崎嶇的盤山公路,盤旋而上至平均海拔1100多米的青山巖村,人們遠遠望見一面五星紅旗迎風飄揚,那里便是楊少成所在的群英小學。
說它是一所學校,其實更像是一個農(nóng)家小院。一幢只有兩間屋的平房便是教學樓,一間是教室、另一間是食堂;空曠整潔的院壩是學生們的運動場,竹片制成的柵欄把整個校園圍了起來。
楊少成是學校里唯一的老師。“學,F(xiàn)在有兩名學生,一個叫楊雪,一個叫李燈清。”大一點的學生叫楊雪,現(xiàn)在就讀三年級,小一點的學生李燈清還在進行學齡前的學習。
平時,兩個孩子在一個班級上課。“給大的講課,我就讓小的做作業(yè);給小的講課,我就讓大的做作業(yè)。”就這樣,楊少成像一個陀螺,圍著兩個學生轉(zhuǎn)。兩個學生平時有家人接送上學,但遇到農(nóng)忙時、或者家長不空時,楊少成總會默默擔負起接送學生的職責。
楊少成說,39年來,學校學生最多時有二十幾個,但老師只有他一個。因此,楊少成不得不“身兼數(shù)職”,在這里,他不僅是各科老師,也是校長,更是保育員。但從學生的生活到學習,楊少成都打起十二分精神,不曾有一絲懈怠。
“明年楊雪要到鎮(zhèn)上去讀書,但是也會來兩個幼兒新生。”當楊雪、李燈清告訴他自己長大想當老師、想當兵保衛(wèi)祖國,楊少成疲憊的臉上總能露出笑容。“我一直鼓勵他們要努力讀書、學習,只有這樣才能走出大山。”
他說,他要是走了,山上這些娃兒就失學了!
楊少成回憶,1980年,當時在群英小學任教的老師即將退休,急需尋找一名既會苗語又會漢語的新老師接替。然而,由于這里山高坡陡,條件十分艱辛,來這兒的教師都不愿意留下來。
當年,楊少成17歲。剛剛初中畢業(yè)的他最初打算是去當兵,或者繼續(xù)讀書學習。本想著從山村里“走出去”,卻被學生渴望知識的眼神留住了腳步。
楊少成回憶,當時的青山巖村幾乎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寨,山高坡陡,自然條件十分惡劣,不通公路,要下山都是靠走路,沒有老師愿意在那兒支教。“我想著我要是走了,沒老師來,我們山上這些娃兒就只有失學了。”
“村干部提出讓我暫時在這里代課,等找到老師了,我再去完成我的夢想。”楊少成想了想,答應(yīng)了。卻不曾想,這一代就是39年,至今,他仍舊沒有找到愿意接替他的人。
談起自己的教書生涯,楊少成說,最應(yīng)該感謝的是自己的妻子。“我當了28年的代課老師,薪資不高,最開始是12.5元,后來漲了點就是13元,后來又是32.5元……”雖然生活拮據(jù),但妻子始終在背后默默地支持著楊少成。
2008年,楊少成通過公招考試,轉(zhuǎn)正成為公辦教師,當時有機會調(diào)到條件優(yōu)越的城鎮(zhèn)學校工作,但他還是選擇留下來,“我走了,誰又愿意留下來呢?村里這么多經(jīng)濟條件差的孩子,沒辦法下山去讀書,我一走他們就沒人管了。”
楊少成說:“對于大山的娃兒來說,知識是特別重要的,不管是外出務(wù)工還是做其他都特別需要知識,我必須把我的工作干好,盡我能力把學生教好。”